二斤长眠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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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朱】烟中旧事

cp:狡啮慎也x常守朱

tips:时间线为第二季结束后,15年剧场版开始前。(本来想赶小朱生日,莫名其妙拖到清明orz)


1.

“姐姐……还是,早点回去吧。”雏河看着电脑上跳动到一点的数字,有些担忧地看了朱一眼。


“我没关系的哦,雏河君才是,都陪我到这时候了,快去休息吧。”朱回头笑了笑。


“可是,都一点了……”雏河露出标志性的可怜巴巴的表情,“宜野座先生绝对又要生气了……”


朱的动作顿了顿:“嘛,反正宜野座先生都要生气的,我不如再多熬半小时把报告写完。雏河君快去睡觉啦,晚安。”


她故作轻松地笑着,站起身把雏河轻轻推出办公室。


肩膀上的力度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接触的地方透过布料传来了手掌的的热度,雏河脸红着点头。



脚步声逐渐远去,朱的肩膀渐渐放松,逐渐耷拉下来,脸上的笑意因为疲倦而消融。电脑屏幕反射出来的蓝光映在她的眼里,折射出一种近乎机器人般的无机质感。


果然还是不愿意在后辈面前展现出这种不像话的一面呢。


她面无表情地拿出SPINEL,熟稔地插在烟灰缸上,点燃。


既然明天无论如何都要被宜野座先生说教的话,也不怕被多说两句“不要老是吸二手烟”了。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烟味缓慢扩散,就像一层薄纱,给被包裹的人带来稀缺的安心感。


朱往后仰躺在椅子上,疲劳在突如其来的放松中像雨后的草苗在身体中恣意生长,伸出细小的藤蔓,将四肢都拖入沉重的倦怠中。


得知祖母去世时都能挺过来,这时却难以抑制地希望就这样瘫倒在椅子里,像一抔土般沉默地长出树苗来,然后被吸收,被融化,直到消失。


我大概是真的累了吧,不然怎么会有“要是他能在身边”这么脆弱的想法。


可是。


朱忍不住用小臂捂住双眼,衣袖上沾染的烟味愈发清晰。


真的好累。


“那就好好休息。”熟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可是还有报告。


“你也很辛苦了,去休息一会儿。”声音带着霸道的温柔,实在让人怀念。


那我,睡一会儿。


就一会儿。


“……啮先生。”


“狡……”


“……监视官……”


令人安心的、十分怀念的声音像是隔着云层传来,朦朦胧胧。


“常守监视官……”


她怎么会忘呢?声音的主人,那个丢下她离开的男人,那个会出现在幻影中引导她的男人,那个寄托着她复杂情愫与晦涩期冀的男人。


“狡啮先生。”


“是我——啊啊,怎么可以在这里睡觉啊,常守监视官。”


眼睛缓缓睁开,仰躺在椅子上的朱直接对上了俯视自己的灰蓝色的狭长双眼。


那双眼和记忆中一样,像一泊湖水,明明平静无波,冰冷的深蓝色水面下却藏着一团黑色的火焰。你知道火焰总会烧起来的,但湖水太过于沁人心脾,最终还是愿意踏入这片冰蓝。


又是幻觉啊。


朱再次闭上双眼,任由湖水般的男人站在身边散发出熟悉的烟味。


“这样就好。”


“一点都不好吧。”


下一秒,额头被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这触感实在太过真实,朱“啊呜”一声捂住额头坐起来:“狡啮先生!就算是幻影也太过分了!”


“哈啊——”男人直起身子,微微皱眉,“什么幻影?”


朱扯住男人的领带,有些没好气地把男人又拉低身子。后者似乎很意外朱会做出这种行为,带着疑惑又期待的表情乖乖伏下脑袋。


“请不要欺负我!”


两人的脸离得很近,朱感受到温热的呼吸撒在自己的脸上,带着SPINEL的味道。被呼吸扫过的脸颊微微发痒,鼻腔里是潮湿的烟气——已经真实得有点诡异了,哪怕是仿生机器人也不会有如此真实的物理引擎。


“难道不是监视官在欺负我吗?”男人嘴角已经压抑不住上扬的弧度。


朱手一抖,被揉皱的领带从她手上滑下。男人却还是没有起身,只是用带着笑意的灰蓝色眼睛看着她。


“欸?”



2.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加锻炼的狡啮打算去办公室拿一份文件睡前看两眼,结果撞上在办公室加班累到睡着的常守朱。


只是一个突入其来的想法——仅此而已。


狡啮俯下身子看着年轻监视官的脸:


相当可爱的一张脸蛋,眼角总是会无辜地耷拉下去,让人有种想照顾的欲望。


但,这样可爱的小姑娘却在各种黑暗而扭曲的案件中被迫成长,拿着支配者的动作也从生疏变得熟练。


——明明还那么年轻,睡着时眉间却一副老成持重的忧郁。


然后他看到琥珀色瞳孔呆呆地看着自己。


呼吸一滞。


他说不上来那双眼藏着什么,像是经历多年风霜的白桦林落下了几片寂寥的黄叶,又像是阳光下扬起的一汪干净的麦浪;波光流转,最终定格在一种感情上:好久不见。


狡啮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悲伤。


结果年轻的监视官淡然地闭眼,仿佛他只是个幻影。


直到被拉住领带伏下身子时,狡啮才觉得常守朱似乎有些不对劲。但他并不讨厌这样的不对劲,贴近时他感到对方肌肤的热度以及呼吸的重量,这让他有种“我不是幻影”的安心感。


“难道不是监视官在欺负我吗?”


琥珀色的眼睛终于像裂了一道缝的冰面涌出温暖的水般露出慌乱的神色,小巧的嘴唇发出疑惑的声音。


“欸?”


“宜野那家伙也真是,怎么能让新人加班到这么晚的。”狡啮重新直起身子,拿出香烟点燃。


“不是宜野座先生、话说我也不是新人……真是……见鬼了。”


眼前的监视官有些落寞地嘟囔几句,抓着栗色的短发似乎在自言自语。


狡啮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靠着墙静静地抽烟。


朱这时尤为感激起狡啮沉静的性格。


“现在,是几几年?”


“2113,1月。”


“……”


狡啮看着监视官脸上的表情变化十分精彩,就像是打翻了调料罐,酸甜苦辣咸纠结在一起。


“我……好像说不出来。”终于,朱哭丧着脸向他求助。


“什么说不出来?”


“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说的事情,和狡啮先生……的事情。”


她似乎真的被沉重地打击到,垂下脑袋露出白净的后颈:“明明一定要说的……”


那姿态实在太像在雨中被淋湿了毛皮的猫咪,疲倦得要躺下了,却还是强打着精神在夜雨中行走。


狡啮在烟灰缸里按灭了烟。


“辛苦了,常守监视官。”


温暖的触感从头顶传来,头被轻轻地摩挲着。


“什么辛苦……”倔脾气又上来了,不想被这个男人小看,但头顶的温暖实在让人安心得想落泪。


“应该,经历了很多吧?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会这样呢,自然而然,话语就从口中蹦了出来,明明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却也不觉得需要知道:“很辛苦吧,常守监视官。”


“……嗯。很多,很多事。”


“那不是很厉害吗,我一直认为常守监视官会超过我,甚至宜野,还有很多人,在更远、更深的路上前行。”


“我一点都不厉害……只是做错了很多事,然后去弥补,一不小心就在路上了。”她想起火光,想起祖母额上的伤痕,想起死去的很多人。


“那么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吗?”


“……是。”


“后悔吗?”


“不能说后悔呢,这点我无法骗自己。”她露出一个苦笑。


“那就一直一直坚定地走下去。”


被轻轻地拍了背,力道不大,却有种很重大的意义在里面。


“挺起胸膛,常守朱。”


“不论我们怎么变,常守朱不会变的吧。”


“如果我错了,她一定会揪着我的领带说狡啮先生这样不对,甚至直接举起支配者来上一枪。”


“我,还有很多人,都相信你所坚持的正确。”


朱缓缓抬起头,看见狡啮半跪在自己面前,用那熟悉的眼睛看着自己。


她从很早以前就知道了,正是这样的目光在支撑着自己前行,即使踽踽独行,身边也并不空无一物。


“只是……如果累了,一定要好好休息。”


熟悉的烟味如潮水般涌入自己的世界。她曾以为早在那片如血残阳笼罩下的麦田就已经失去这份安心,并为此郁结,甚至用脑中的幻影来欺骗自己有抽着烟的引导者。可是狡啮说的正是常守朱心中不愿面对的现实,自己已经不是被引导的新人监视官,她早已在这条漫长得看不见尽头的路上孑立许久,连影子都被后来人视作路标——她害怕自己不再需要狡啮,似乎接受了这样的事实就会失去狡啮慎也。


但,那又如何呢?


常守朱不会变。她能自信地说出这句话。


狡啮慎也一定不会变。她亦能自信地相信这个男人。


我们早已并肩同行,以后也将并肩站立。


那么,就算停下来,同行者也只是会笑着说,好好休息吧。


她终于可以放下小孩子赌气般的执拗,借用一个宽阔厚实而令人信任的肩膀。


“我真的,好累啊。”


“嗯。”


“几次都要放弃。”


“嗯。”


“但还是坚持了下来。”


“嗯。”


“可是真的好累……我要休息一会儿。”


“嗯。”


“……”


女孩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他小心地抱起眼角泛红的朱,娇小的身体甚至让狡啮感受不到什么额外的负担。


栗色的短发,有些孩子气的娃娃脸,琥珀色的瞳孔,和总是扬起的嘴角。


原来那样年轻天真的表情也会变得悲伤。


手不禁加大了力气。


可是,就算那么悲伤,她也还是在正确的道路上前行,以后说不定也会拉着自己的手,生气地说“哎呀真是的狡啮先生快过来”。


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发笑呢。


朱睡得很沉,大概是很久没有如此放松加安心过了。狡啮将她轻轻放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又找了一条毯子细心地盖在她身上。


“晚安……朱。”



3.

仿佛做了一场悠久而又真实的梦,梦里有着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触感,熟悉的声音——或者说,熟悉的那个人。


醒来时已经在休息室,法兰绒的毯子盖在身上,柔软而温暖。


“啊,你醒了,常守监视官。”


门被打开,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宜野座隐隐氤氲着怒气的脸上还是最先显示出了对朱的担心:


“怎么可以因为加班就在这留宿!如果着凉了怎么办?还有你昨晚难道又在点二手烟吗说了多少次不要老是吸二手烟……啊请不要以为拿被子盖住头我就会住嘴。”


真的是、急风骤雨……朱开始责怪起昨晚“不怕被多说两句”的自己了。


“对不起……”


从鼓起的小包中传来闷闷的一句道歉,宜野座顿时没了脾气,只是叹气:“……多爱惜自己一点,常守监视官。”


栗色的脑袋如获大赦地冒了出来:“宜野座先生,还是和以前一样爱操心,也没变呢。”


“什么叫也……”


“不过还是谢谢你把我搬过来啦,我睡得很好哦。”


宜野座愣住:“不是我把你送过来的……”


“欸?”


她突然想起,几年前有一天晚上,自己也像现在这样在办公室加班,然后迷迷糊糊就到了休息室。


记不清说了什么,也记不清发生了什么,只有那跨越几年的SPINEL的烟味从始至终萦绕在她的心头,泛着痒意勾勒出某个人的眉眼。


“怎么突然发呆?”


“没什么……想起一些旧事。”朱掀开被子跳下沙发,“好了,我先回家洗漱一下,拜托宜野座先生帮我请假啦。”


朱走出门口顺势拍拍宜野座的肩,宜野座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样轻松的笑容,有多久没见过了?


算了,这样就好。


他淡淡地笑。


fin?




(另一边)


“我、我昨晚是不是说了什么失礼的话?”


“没有。”


朱局促地拨弄着手指,不敢抬头看狡啮。


“但,总感觉,狡啮先生……今天……对我……额外照顾……当然不是说照顾不好的意思我当然很感谢不过……啊呜。”


被轻轻敲了敲脑袋。


“如果累了,一定要说出来,然后好好休息。”


果然,狡啮先生是很温柔的人呀。


“嗯,谢谢。”


年轻的监视官绽放出灿烂而天真的微笑,那笑容耀眼得狡啮都为之一恍。


也许,自己是想看到她再这样笑出来吧。


“啊!狡啮先生又抽烟!”


“嗯嗯。”


“都说了不要老是抽烟……”


紧跟着男人的身影,两人的脚步声在烟中逐渐远去。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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